心机猫猫

佛系本佛

【风丽】猎4

萧潜:

4
皮革味混杂着雨水的气息,军用皮带在于曼丽身上烧起来的不只是灼痛,随雷声相和的皮带着肉的声响,清晰入耳,在她身上遗留下来的还有那种气味。
是王天风的味道。
一个成熟阴狠的男人,一个将她从地狱带出来的男人,一个给了她全新的身份和生活的男人——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。
雨比之前小了一些,被风吹的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,屋内一豆昏黄下王天风的身影被夸张的拉长,看影子只觉是个丧心病狂的军官在单方面施虐。于曼丽一声不吭,她在王天风眼里竟真没看出半分怜惜,只有一下一下狠过身上的皮带。她生的白皙,梗着脖子怒视王天风,牙齿咬紧微微颤抖的下唇,下颌那道深色的痕迹更让这似一场凌虐。
锁骨,小腿,后背,腹部,臀,肩,乃至大腿里侧,皮带落的杂乱无章,扫过的地方都如火燎油泼般的痛。于曼丽生受了十余下,身上寸寸皮肤都在皮带的抽打下迅速隆起一道肿痕,深红色的痕迹突突跳着,撩拨她神经最后一道防线。
扫过乳尖的一记皮带格外凌厉,惨叫声凄厉刺耳,于曼丽受不住的翻滚在地上。王天风有一瞬间的慌神,他并非有意折磨她有女性特质的地方去羞辱于曼丽,皮带落的几厘米偏差,抽上她胸口。王天风无意去做那些作践女性的事,国难面前人人平等,一样的责任一样的义务,甚至在他眼里,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。
他喜欢于曼丽,也不过是喜欢这个人本身罢了,与她是男是女,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那一记格外惨烈的皮带痛的让于曼丽有两秒钟的空白,本能的躲闪,再一记皮带于眼前时,就是源自于求生的条件反射。迎着皮带抽过来的方向,她抬手一把抓住皮带,半路被截的皮带结实抽到于曼丽掌心,手心发麻,她却握的用力,仰面看着王天风无半分妥协。
王天风皱眉,拽了一把竟未将皮带抽出来,微眯了眼睛,一道闪电扯的他脸煞白,于曼丽仰头看过去,真似索命而来的白无常。
露出尖爪的猫么?学会了反抗的猎物,的确要比只会躲藏逃跑的有趣许多。这场狩猎游戏,好像突然更加有意思了。
索性松手,皮带随着于曼丽的手臂垂下来,王天风俯视着她,抬手从颈下第一颗开始解军装外衣的纽扣。于曼丽一时吃不准他要做什么,把皮带撇在了一边,却还贪恋那上面残留的王天风手掌紧握它时的温度。撑着地板往后略微蹭了一步,于曼丽并未起身,她需要这样短暂的休息来恢复体力,只是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王天风,这个男人每一次的动作都是出其不意。
王天风却并不介意于曼丽的目光追随,解开最后一颗纽扣,浅绿色的外衣下面是和于曼丽一样的白衬衣。墙角高处一个极小的窗户突然被风刮开,木头窗棂撞击在生锈的铁栏杆上,随着风来回的刮,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屋内带进一股湿润的气息,雨水跟着风卷进刑讯室,泥土的味道混在雨水里,似乎减轻了屋内的血腥气息。每一次撞击,年久失修的玻璃晃悠着,仿佛下一次撞击后就会掉出来碎一地。栏杆上的铁锈在潮湿的空气中被腐蚀的更深,早就根深蒂固,从里到外全都烂了。
王天风脱下外衣,顺手扔在桌子上,任由风刮着窗户一下一下的撞在栏杆上,雨水飘进来,打湿了一小片地面,但他眼里只有于曼丽。于曼丽抿着下唇,湿哒哒的衣服粘在她身上,凌晨的风来势汹汹,她有点冷,略微缩了一下身子,裤子往上缩了几厘米,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,没有泥泞,没有鞭痕,干净的乍眼。
眉头接近很快分开,王天风动作细微,不过是眉峰微抖的瞬间蹙了一下眉,他的眼神就无法只停留在那张脸上。余光里全是那明晃晃的脚踝,脑子里一下乱了,就像河里消的第一层冰,春水汩汩溢出漾了他满个心房。
这场惊艳来的太不是时候,虽然他在第一眼看到于曼丽的时候,这个女人就占据了他的心,可是此刻从来都是冷静中偷着阴沉的王天风,被这样惊鸿一瞥般的搅乱了理智。阴暗的刑讯室有一霎像是明亮起来,那一截明晃晃的小腿耀着王天风的眼睛,迎合上于曼丽的落魄,他深刻的铭记住了她的美。眉眼每一寸都深深拢入王天风的心上,王天风表面依然平静,内里早已掀起轩然大波。
他不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存在,王天风是疯子,他一直认为他是比明楼更优秀的存在,而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,明楼有太多可以牵制他让他在乎的人,可是王天风没有。王天风屹立军统多年,不论是国共对峙还是抗日战争时期,都能坚定不移在自己的位置,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,他没有软肋。从见到于曼丽的第一眼开始,王天风就隐隐有这种担心,而今他的担忧在这间阴潮的刑讯室里全面爆发。外头依旧是风雨交加,两个人的呼吸频率逐渐趋于一致,王天风眼神闪烁起来,竟不敢再去看那白皙的脚腕。他从来都是心如止水,现今海面平静,却已隐约可见下头的暗潮涌动。
他很清醒的意识到,他对于曼丽的在意,已经让这个人成为了他的弱点。以后他都不再是那个没有要害的王天风,有了感情,就会有担忧,有恐惧,有关心——关心则乱,于曼丽这个名字以后就是可以攻击他的命门。
而这种事,绝对不可以发生。
“站起来。”
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温度,像先前的于曼丽一样,用他学过的技巧去掩盖声线的颤抖。于曼丽并没有注意到这三个字的不同,只是王天风的眼神较之前有那么些什么变化的地方,她说不清楚。窗框还在“哐哐”的撞在栏杆上,于曼丽没有动,仰面看着王天风,长时间高度紧张的神经让她有点眼花,朦胧的光晕打在王天风的身上,似乎他整个人都要随着昏黄暗沉的光,陷入身后无边的黑暗里去。
“放我走。”
于曼丽突然开口,是王天风没有想到的,整个晚上她除了实在熬不住时发出过尽力压制的呻吟,极少说话。王天风夹了一下眼睛,眼皮没有碰到一起就已经分开,眼神中带了几分玩味。
放你走?你以为还能逃到哪里去。
猎人对待猎物时的心存怜悯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如果不加固牢笼,用鞭子和匕首告诉你的猎物什么是疼痛,不听话的野猫就会拿一双利爪在你的手上划出血痕,不老实的麋鹿就会用那双犄角去开辟她自己的路。
生存。或者自由。
于曼丽,你想要哪个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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